Me Before You 遇见你之前 15【蝙超】
Chapter 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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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文：
知道超人就是克拉克肯特，阿尔弗雷德并不感到很吃惊，应该说某种程度上验证了他的猜测。
自露易丝得知超人获救住进庄园后，她没有过问或是担忧克拉克肯特的安危。据布鲁斯原先的调查，两人不仅在报社关系亲密，闲暇时间也互相陪伴过。作为和露易丝莱恩有密切接触的阿尔弗雷德，相信她绝对不是一个冷酷的人，可以丝毫不顾克拉克肯特的安全。那就只有一种解释，她知道克拉克在哪，是否安全。既然蝙蝠侠都没找到克拉克，那么结论就非常明显了。
阿尔弗雷德瞥向布鲁斯，醒来的超人热情感谢了布鲁斯等人，对阿尔弗雷德的白巧克力蔓越莓曲奇也大为赞赏。露易丝将近期发生的事情一一告诉超人，在听到已经向佩里说明缘由得到请假批准后，他明显松了口气。异于别人欢喜的表情，布鲁斯面无表情，不过阿尔弗雷德知道，少爷一直在超人的问题上保有自己的意见，现在超人将人类身份挑明，这对于少爷如何看待和对待超人都会带来不小的影响。
相较于下午茶时的快乐，晚餐就有点令人不安的沉寂。布鲁斯一心一意的切着眼前的牛排，只是用的力气看上去有点过度；另一边的克拉克欲言又止低着头，好像盘子上用氪星文字写了首长篇史诗。沉闷的空气像铅球一样坠在餐桌上，露易丝暗暗摇头，看看左边又瞟了眼右边，终于忍不住站了起来。
“先生们，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无论如何，都请说出来吧。毕竟，后面还有很多事情尚待处理。” 她草草用餐巾擦了嘴，叹了口气，“阿弗，我想喝一杯上回那种超香醇的咖啡，可以吗？”
“乐意之至，事实上我也急切的想喝一杯，露易丝小姐。”阿尔弗雷德和露易丝一同走出了餐厅。
大门吱嘎关上，布鲁斯停下了动作，克拉克也放下叉子看着杯中的红酒，摩挲着酒杯壁。
“ 跟我来。”布鲁斯站起身，打开餐厅另一头的大门，克拉克跟随其后。
大门后是一条长廊，左边是一排大百合页窗。夜色下，克拉克看着走在前面的布鲁斯，廊柱上昏黄的壁灯将他的影子拉长，投射在墙壁上。各式大小不一的油画挂在墙上，影子和暗淡的灯光让油画中的人物略显诡异狰狞，他有些不安，有种一晃神布鲁斯就会被拉入黑暗的错觉。
走到长廊尽头，是一个陈设着无数书籍的厅，厅脚立着一座三角钢琴。径直走到琴前，布鲁斯停了下来。他将拇指贴在琴盖一处，清晰可闻的呵哒声后琴盖弹了起来。布鲁斯敲击着几个洁白的琴键，清脆的琴音被地板的轰鸣声掩盖。三角钢琴随着地板的运动被挪在一旁，地板肉眼可见的旋转下陷，一节节台阶顿时显露眼前。
克拉克走下台阶最底端的时候被眼前的景象震撼住了，蝙蝠洞比他想象的还要深广，向下望去，可以看见停在一处伸展台上的蝙蝠机，远处还有几个依着山壁而修葺的大型平台，近处不仅排列着展柜还有大型计算机。
等一下，克拉克仔细看了一下，远处一个石笋下，那是一个和大都会自然博物馆中复原恐龙一样高大的霸王龙吗？！来到洞中，更觉宽广深远，克拉克嗅了嗅，有一股清凉的水气和咸腥味：“这里还通往海边？”
布鲁斯坐在椅子上，敲击着键盘，“这里还通向你前几天住的温室。”
硕大的荧幕顿时亮起来，诸多报道和新闻视频悉数显现。布鲁斯侧向克拉克：“你昏迷的这几天发生了很多事情。首先是，研究所的事情已经初步进入审理阶段，所长等人被逮捕。其次是你的失踪带来很大影响。”
克拉克专注的盯着各种报道：一些焚烧着超人标志的愤怒人群；诸多报刊用鲜红的字眼醒目的写着“超人应该负起责任！”；更有网络热门词汇下滚动显示着对超人各种不满言论。他失踪昏迷的这两个星期，世界上发生了不少事情。
布鲁斯一只手支着面颊，一只手放在膝盖上习惯性的搓揉着大拇指，他观察着超人观看报道的面部表情。克拉克肯特就是超人这件事情还是给他带来不小的震动。
超人有另一个人类身份，这对于“一个人不能拥有过于强大无约束的力量”的这种想法并没任何改变，可也让他不得不重新思考和评估超人本身。他的确曾考虑过超人有一个地球身份，但因为超人一直以真面目示人，他对这个疑虑就打消了。超人是克拉克，就代表会有普通人的软弱性，就会脆弱，就会做错事情。这代表地球上不再只有氪石可以伤害他，还有更深的东西可以伤害他，甚至伤害的更深；反过来讲，也可以成为最大的筹码。
布鲁斯敢于向超人说出自身身份，并不是他并不害怕超人，而是他有可以伤害到超人的办法。可知道克拉克肯特是超人就是另一回事，克拉克信任他，相信他，敢于将自己的后背交给蝙蝠侠，这让布鲁斯非常为难。身为蝙蝠侠的一面始终在提防着，可身为布鲁斯的一面却想知道的更多，了解更多。
“看样子除了我从不受欢迎到令人厌恶的评价以外，你和露易丝颇受好评啊。”克拉克兴致勃勃地看着上面的一条新闻，往下滚动想看的更详细一些。布鲁斯注意到在超人的报道下附着几条其他的链接：《布鲁斯韦恩和露易丝的绯闻追踪和视频》。
他禁不住面上有些微微发热。要知道经过记者的报道，他和露易丝的假绯闻已经走形的厉害。
克拉克边看边大声的念了出来：“据本报记者跟踪报道，布鲁斯韦恩和露易丝莱恩的婚礼极有可能会定在哥谭最著名的礼堂举行，为此布鲁斯韦恩将不惜花费重金聘请名设计师，为他们打造结婚戒指和整场婚礼的装饰.....”
布鲁斯喉咙里想挤出点什么，最终什么都没说按了下键盘，屏幕瞬间暗淡了下去。克拉克站直身子，一脸玩味的笑容。布鲁斯感到有点不自在的换了个坐姿，他从桌面下的抽屉里拿出一叠文件扔给了克拉克。克拉克飞快的看完，布鲁斯说：“虽然军方那边有一份卢瑟个人如何复制超能力的计划，但是他们没有最原始的第一手数据。记录你身体数据的电脑已经被我摧毁，不过追踪病毒告诉我，卢瑟那可能还有一份副本，我猜他肯定要求研究院每天单独传输一份实验记录给他。”
克拉克专注听着，湛蓝的眼睛直视着他。布鲁斯感到从背部泛上来一种奇怪的感觉，他晃了晃身子决定无视它。“如今所有事情东窗事发，高层必然要追究卢瑟。但上面对于制造超级SHI冰的计划肯定不会取消，即使卢瑟再罪大恶极，他们也很有可能会保护性关押他，只要他还有那份资料。以我对卢瑟的了解，只要不彻底熄灭他的希望，他会用这份资料继续研究下去。”
将手上的材料放到一边，克拉克双臂交叉抱在胸前，“我知道你想干什么，你想将资料偷出来销毁掉，让卢瑟的罪名坐实让高层不再庇护他。可亚曼达沃勒会怀疑你，她知道太多。如果卢瑟失去文件，他们就会把矛头对准你，这太危险了。我宁愿再面对卢瑟，也不同意你这么做。”
“这正是我的目的。”
克拉克皱眉，布鲁斯接着说：“我需要卢瑟有这份文件，这样我才能销毁了它，而让他们仍然认为卢瑟有这份文件。” 布鲁斯转身敲击了几下键盘，屏幕上顿时出现好几个类似监控录像的视频，克拉克看过去，画面里是他在氪石溶液中痛苦的面容。
“现在只是暂时查封了研究所，对于下面的机密研究室，除了卢瑟和蝙蝠侠知道，目前还未暴露在公众眼下，而我也正需要如此。对于超人的失踪，现在众说纷纭，民众需要一个说法。如果我们将这与制药部门的丑闻联系起来公之于众，再发布一些经过改动的模糊视频和信息，就可以迫使高层表态。”
克拉克身体向上漂浮了几公分，他思考着，开始明白布鲁斯的计划是什么了，他沉吟道：“你想给公众造成一种印象：超人之所以失踪，是因为被卢瑟关押；而为何会被关押，是因为想解救被作为非法人体实验的无辜百姓。事情如果曝出来，高层势必要做出表态和卢瑟划清关系；同时你可以找到卢瑟的文件来销毁掉。这种局态下，即使卢瑟指控蝙蝠侠拥有这份文件，高层也不会相信了，因为高层会认为这些视频和信息的泄露恰巧证明卢瑟有这份文件，并且想当作筹码来逼迫他们。”
“民众不需要知道太多的真相，真正的真相也无需为公众所知。适量的运用，他们就会坚信卢瑟握有一份文件，一旦卢瑟离开实际掌控位置，对你的钳制也就放松了。我们只需要几个小爆炸来假装你的脱逃，让地底那些机密研究暴露出来；而卢瑟控制住你的手段，完全可以留白给记者和民众去猜测就行了。当然，具体的细节还需要再敲定。”布鲁斯感到有点好笑，超人在思索事情的时候，有时会无意识的漂浮起来，如今克拉克穿着布鲁斯的白衬衫，像个氢气球一样离地几公分漂浮着。
克拉克发现布鲁斯看向自己，发觉飘了起来，赶紧落在了地面上，有点不好意思。他转过身，假装对巨型恐龙起了很大兴趣，“嗯，你说的这个计划我很赞成，不过这还需要和露易丝的配合。”
说到此，克拉克心头涌起一股奇怪的不顺畅，“不过嘛，你和露易丝都要结婚了，我想这应该，没什么问题。” 他感觉自己有点生气，他对蝙蝠侠的为人还是了解的，可是一想到布鲁斯韦恩的各种绯闻，最主要的是，布鲁斯还吻过他！这到底算什么？都和露易丝传出婚讯，那这个吻算什么？总裁的心血来潮？这股没由来的怒气是为了露易丝的幸福着想，克拉克心中对自己解释道。
布鲁斯难得的表现出尴尬的一面，他想做一个严肃的表情可眼神明显有点游弋，“我和露易丝的绯闻只是为了保护她的安全，她的报道对莱克斯企业和卢瑟本人带来了重大冲击，那些想要她命的人，看到这种消息也会掂量一下。” 再说，我感兴趣的可不是露易丝，布鲁斯在心中暗暗加上一句。
“我知道。”
布鲁斯吓了一跳，难道我刚才把那句话说出来了吗？还是自从复原以来，超人还有了心灵感应能力？ 他们的双眼，在超级计算机发出的沉闷声音中对视着。克拉克为刚才的胡思乱想而感到歉疚，他对布鲁斯韦恩目前只有某种“程度”上的了解。但他知道布鲁斯肯定是出于好意才会任由这种绯闻滋生。只是，坐在他面前，这个包裹在黑色面具和斗篷中的身影；他双眼坚毅，站立的时候肩膀自然流露出的信心；对待普通人的绅士风度和飞跃楼顶的优雅；以及显露出来下巴上的嘴唇，会去深吻别人的双唇。想到这个，克拉克感到穿杂在心中有股强烈的复杂感。
布鲁斯盯着克拉克，很显然他们都不约而同地想起了那次亲吻。他突然鲜明的意识到，克拉克穿着他的衣服，熨帖的凸显出所有的优点，现在洞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如果他站起来就会非常靠近克拉克，这样他就可以......
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起，阿尔弗雷德的面容出现在液晶上。克拉克脸有点烧起来，有些感谢这个电话，他真的需要点空间，让自己不要再去想象那个吻的热度，以及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点什么。布鲁斯心不在焉的接通了电话。
“先生们，夜色已深，如果还想继续讨论的话，是否可以先上来喝杯热饮，毕竟洞内湿寒。”
布鲁斯偏了偏头，手表上，指针已经指向凌晨一点。鉴于克拉克刚清醒过来，还没有进行正式的身体检查，他对着手机咕哝了一句“知道了”，感到内心里泛起一阵懊恼。在走出蝙蝠洞的时间里，他们聊了一路对于哥谭和大都会文学的看法。三角钢琴重新复位后，布鲁斯准备离开，克拉克看上去有点迟疑又有点期待的喊住了布鲁斯：“嗯，鉴于你已经知道我的身份了，我想在这件事情结束后，可不可以请你吃个饭。”
布鲁斯明显有些惊讶的表情让克拉克担心自己是不是不该发出这个邀请，“你知道的，为了感谢。而且我认为我们需要多了解一下对方，嗯，为了以后的合作。” 克拉克听天由命的看向布鲁斯耳朵后那副挂画，他能听到布鲁斯的心脏加快了跳动，似乎有一瞬间屏住了呼吸。
“我很期待。” 布鲁斯回望向克拉克，隐藏话语中的笑意。他转过身，双手插在口袋中走向楼梯，“乐意之至，克拉克，晚安。”
克拉克捕捉到他嘴角一抹笑容。，当躺倒在客房中的大床上，克拉克用力的搓了搓脸回过神。他俯过身钻进绵软的被子下闭上眼睛，听到外面树林中混乱的嗡嗡声，翅膀轻微的拍击和啮齿的啃噬，沉入了睡眠中。
后文：第十六章